短暂的大脑空白后，崔雪宁一把推开夏佐，“说什么呢。”见夏佐被推得后退几步，却依旧呆呆地看着自己，她又补充说，“这话可不能随便说。”
“我没有随便说。”
深思熟虑的话就更可怕了！
夏佐从房间中找出一个纸袋递给她。打开文件袋后，看里面的文件写着日文，崔雪宁又递了过去，“我看不懂。”
夏佐眨眼：“你的体检结果是阴性。”
不然呢？心里发堵，崔雪宁故意问道：“你呢？”
夏佐翻出来给她看，“我也是。”
她的眼神过于真诚，导致崔雪宁只能将阴阳怪气憋了回去，叹了口气说道：“恭喜啊。”
夏佐伸手拽住她的上衣下摆，“要做吗？”
无法理解夏佐的思考方式，也没心情纠正，崔雪宁只好敷衍着笑了笑，“之前不是困了吗？睡觉吧。”
“和我一起吗？”
回房间换好自己的睡衣，崔雪宁跟在夏佐身后走进她的房间。趁夏佐吹还有些发湿的发尾，她打开之前的对话框。
“不要在工作时间发奇怪的东西。”
对方回复很快，“明明是午饭时间。”
“我在工作。”崔雪宁毫不脸红地撒谎，“差点被同事看到。”
“对方正在输入”跳动几次后没了回信。
见对方忽视自己，崔雪宁直接切换回了微信大号。她的写作事业蒸蒸日上的同时，也因为内容的低质引发了不少争议。
没交到几个圈子里的朋友，唯一向她示好的是“打赢复活赛”。
就是唯爱她和雷电的CP，内容狂野到让她难受的那位。即使这样，两人还是交换了联系方式。和她想象中一样，对方狡猾得很，丝毫不透露个人信息。
她又想到了自己曾经的同好。自从对方销号后，那些畅聊“文雅辰和崔雪宁有多好磕”的日子便一去不复返。
感伤中，夏佐躺到了身边，“要关灯吗？”
关了灯，崔雪宁的眼前只有一片虚无。夏佐很快入睡，听着她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雨滴声，崔雪宁的眼皮开始变得沉重。意识在梦境的边缘游走，崔雪宁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一片灰蒙蒙的水面上。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细微的声响，接着是关门声和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窗外强势的雨声成了主导。崔雪宁的意识缓缓下沉，即将跌入梦境。
尖叫声将她拉回了现实。
来不及思考，崔雪宁从床上跃起。她几乎是撞开房门，跌跌撞撞地朝着声音的来源奔去。
梁狸站在玄关。她手中的雨伞正垂在一旁，伞面不断滑落着水珠，在地板上形成一小片湿润的区域。
夏佐站在厨房门口，几近赤裸，似乎也没想到会与刚回家的梁狸撞个正着。
梁狸显然也看到了崔雪宁。看清崔雪宁是从夏佐的房间出来，她的脸色先是煞白，随即涨得通红。她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你在做什么？”
“不是——”
“为什么你会在她的房间！” 她抬起手，雨伞直直朝崔雪宁砸去。崔雪宁下意识闪避，伞柄撞在墙面上，发出令人心悸的撞击声。
“冷静一点——”
“冷静？”梁狸猛地转身，整个人都在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愤怒，“我应该冷静？在我看到你们……看到你们已经上床之后？”
“我们没有上床。”夏佐替崔雪宁解围，“今天没有。”
你给我闭嘴！
梁狸捂住脸，然后猛地放下，整张脸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下一秒，她扑向夏佐，拳头随之落下。
第一拳砸在夏佐的肩上，第二拳直接打在她的脸上。
“是谁指使你的？”声音带着哭腔，但拳头没有停下，“是文雅辰吗？”
“梁狸，住手！”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崔雪宁冲上前抱住梁狸，“不能打脸啊！”
梁狸力气突然大得惊人，她挣扎着，继续朝夏佐挥拳：“放开我！我要杀了她，再杀了——”
“住手！”崔雪宁猛地用力，两人一起摔在了地上。知道挣脱无望，梁狸转过身，死死盯着崔雪宁，“你敢发誓吗？发誓你们真的什么都没做？”
泪水流过脸颊，梁狸声音颤抖：“我只问你一句。你们上床了吗？”
怀里的梁狸双眼通红。
崔雪宁心脏狂跳，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说话！”梁狸嘶吼着，双手紧紧抓住崔雪宁的肩膀，“你们到底有没有上床！”
“我们……”崔雪宁抬起头，试图直视梁狸的眼睛，但最终还是避开了。“今天没有。”
“今天没有……今天没有！” 她推开崔雪宁，声音中满是绝望，“如果想和别人上床的话，为什么要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