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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必然不会让自家妹妹吃亏。

    就算是捅了他又如何,又没捅死不是吗。

    沈听琴点头,“大哥快去吧,半个时辰后我们城门口汇合。”

    两个时辰后,沈书仪见到了联袂而来的祖父祖母外祖父外祖母还有两位哥哥。

    她张了嘴却说不出话,眼泪从眼角流出。

    长曦大长公主和许含章把她搂入怀中,“我的娇娇孙儿,这是受了何等的委屈啊。”

    两位祖父大马金刀的坐在位置上,手上拿着一把枪和一柄剑,沈观棋和沈听琴也很是担忧妹妹,可也不敢过去跟两个祖母抢人。

    沈书仪擦干净眼泪,不自觉露出娇柔。

    “外祖母,祖母,其实这事是我的错。”

    不涉及任何因果确实是她的错。

    两位哥哥也是,这种事情居然惊动了长辈。

    这一下子,她哭笑不得又带着一些尴尬。

    她当然不后悔捅了他几刀,那个时候她是沉浸在过往中,可残留的理智也让她避开了要害。

    许含章哼了一声,“你能有什么错。”

    自家孙女自己不知道吗,她就是个冷静又理智的姑娘,偶尔情绪上头,可也能很快能够控制,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做出这等事情。

    肯定是那宋恒越的错。

    长曦大长公主站起身就要去斜对面的房间,被沈书仪一把拉住。

    “外祖母,真的是我魔怔了,他并没有怎么惹我。”

    是前世的宋恒越惹的。

    长曦大长公主看了看自家外孙女儿眼中的坦然,一下哑然,最后说。

    “噢,那我去看看他的伤势。”

    沈书仪倒也没理由阻拦了,眼睁睁的看着两个祖父和两个哥哥跟着外祖母一起出门。

    许含章看着沈书仪绑着护腕的膝盖,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嗔怪道。

    “出了事儿你应该早点回家,你在这观中求神拜佛做什么?”

    沈书仪哑声,她就是求个心里安宁呀,她又不是真因为捅了宋恒越这件事情心里过不去。

    “祖母………”

    许含章轻轻地点了点她的头,“你啊……”

    风雷云电行礼过后,为难地说。

    “回禀大长公主,世子还未醒。”

    长曦大长公主走近一看,只见宋恒越还高烧不退,身上绑满了绷带,心里无波无澜。

    只听到宋恒越呢喃的那句“书书,别走。”她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沈观棋和沈听琴扶着两位祖父坐下,又扶着外祖母坐下。

    不多时,外面传来响动,庆王妃脚步不停飞快地走了进来,一进门就问,“书仪在哪?可有受伤。”

    反正她已经知道了宋恒越死不了,肯定是这小子又不做人事了,不然书仪那么可爱乖巧贴心的人怎么可能收拾他。

    说不心疼也是假的,可是她明显更心疼沈书仪。

    若说沈书仪对于捅了宋恒越这件事情坦坦荡荡,可唯独有点难于面对庆王妃。

    “母妃……”

    许含章一把按住了她,“别怕。”

    庆王妃冲进了屋子,看着儿媳安然无恙可是有一些怯生生的模样,赶紧走过来抱住她,“书仪,别怕。”

    她知道的。

    前几年的书仪是什么样的她都有数。

    她也知道书仪那怯生生的模样是为了什么。

    “阿恒只是受了伤,没有什么关系的。”

    沈书仪点点头,庆王妃拿手帕替她擦干净的眼泪,安抚她。

    “书仪,我去看看阿恒,你放心,母妃不会怪罪你。”

    不管她是有意的还是真的魔怔了,她都不会怪罪她。

    设身处地,曾经的她不也给了宋毓川几箭吗?

    第158章 我只盼她不怪我

    庆王妃看过宋恒越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摸摸他的头。

    “阿恒,你也不要怪书仪。”

    但凡不是心中有太多的悲痛,她是做不出这种事儿的。

    有时候外人看起来轻飘飘,可谁又知道对方承受着多大的痛苦呢。

    书仪向来是个心思沉静的,也在肩膀上扛了太多责任。

    走出门,庆王妃对大长公主等人惭愧的笑笑。

    “是我不好,没有教养好孩子,让书仪受了委屈。”

    许含章也叹了一口气,“孩子们的事儿,咱们也说不清,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是得想想办法解决的。”

    她当然知道肯定是自家孙女儿受了委屈,但是也是她动的手。

    大家都是体面人,又是儿女亲家,有些东西含蓄但也坦然。

    长曦大长公主转头看了看两边的屋子,揉揉额头,“明宣都已经四岁了,她们二人还合不来,果真是冤孽呀。”

    可一切还是得看孩子们的想法,也还有太多顾忌。

    而且看书仪那模样,也是没有吃大亏的。

    反而是孙女婿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但夫妻二人的事儿对错说不清。

    庆王妃连连摆手,“可得叫几位长辈知晓,书仪是我们庆王府的当家主母,这孩子我万分喜欢,这事既是家事儿也是小事儿,我敢保证,没有任何人敢对她不满。”

    沈书仪就是她的儿媳妇,她不会让她受委屈。

    就算是现在躺在床上还没有醒过来的宋恒越也绝不会怪罪她分毫,不然就凭阿恒的身手,书仪又如何能伤到他。

    “前几年,孩子们之间也确实有一些冷淡,这事我理亏,我没有教养好阿恒。”

    许含章嘴里的话久久没有说出,过了好半晌,她才说,“这不怪你,阿烟,你是个好婆母。”

    云烟这婆母当得自是没法说的,非常合格,对书仪的好甚至超过对儿子。

    “书仪啊……”那孩子太过内敛,有些东西坦然,可有些东西又永远深藏,有时候她都看不清这孩子心中到底想什么。

    情情爱爱的事儿,又有谁能够理得清楚呢。

    不到那个境地,是不会有感受的,也难得提起回头。

    若是从一开始就通透,那想必感情也是不深,书仪是个通透又不认输的孩子。

    她清清楚楚的看明白了一些东西,可是这么多年毫无挫折的生活又让作为天之骄女的她又藏着一股傲气。

    “我带她回去吧。”

    “祖母,不要,求你,不要把书仪带走。”

    正房的门打开,宋恒越白着一张脸踉踉跄跄的走出来跪下,“都是我的错,是我不懂珍惜。”

    书书绝望愤恨的目光让他心绪久久不能平息,纵然想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可也能看的清楚她的绝望悲伤。

    那是他的妻子呀,是他发誓要好好对待的妻子,“祖父祖母,不要把书仪带走,我和明宣离不开她,庆王府也不能少了她这个世子妃。”

    他磕了三个头,每一个都重重的磕在地上,最后他久久的匍匐在地上,一直没有起身。

    “我向你们发誓,后半辈子一定会好好对她,绝不会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庆王妃侧身一转,擦去眼泪,这个时候知道珍惜了,可……

    长曦大长公主和何国公对视几眼,又看上旁边坐着的老淮阴侯夫妻。

    沈观棋和沈听琴看着他雪白的中衣又透出血色,跪在地上露出的侧脸也是苍白如雪,转过了头。

    “起吧,阿恒,书仪伤了你,你确定你心中毫无怨恨?”

    宋恒越一滴眼泪落在地上,闷声回答,“我只盼她不怪我,我却是毫无理由怪她的。”

    他只盼着她好好的,昨日她疯魔崩溃的模样,时时刻刻都回荡在他的脑海中。

    许含章点头,“你既然这样说了,那就不要在私下怨恨书仪,她是你的妻子,你们还有明宣,这日子过成什么样全由你们二人,我们也不能插手。”

    “若是你真的怨她,你现在就说出来,我们会给你一个交代,若是你现在说不怨她,那这件事情就打住,你之后也万万不可起坏心思。”

    “不然,我们淮阴侯府也不是吃素的。”

    若不是书仪说是自己魔怔了,他们也要向庆王府讨个说法的。

    宋恒越撑起身子,“多谢祖父祖母宽宥,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的。”

    他心中的空洞合上了一些,他刚刚醒过来就听到他们说想要把书书带回去。

    那是他绝不能接受的,书书是他的妻子,是他的挚爱,他们两人绝不和离。

    他会寻求她的原谅,会一辈子臣服于她。

    “起吧。”

    大长公主看看他已经沾染上血色的中衣,无奈的摇头。

    早就等在半边的风雷云电赶紧冲上来把宋恒越扶了起来。